圖為楊芳和女兒羅雨萱"孩子爸爸為了給我和女兒更好的生活,選擇自己創業。但是我們沒有想到,他創業失敗,欠下100萬的債務。本來這也沒什麼,我可以和他一起工作,一起扛,一起還債。但現在,我們的女兒身患重癥,孩子爸爸也因欠債被限制出行,我感覺我們家的天都要塌了。"在濟南市齊魯兒童醫院,楊芳對我們哭訴。
31歲的楊芳來自貴州貴陽的農村,家里兄弟姐妹五人。為了賺錢養家,楊芳15歲便輟學外出闖蕩。楊芳是個有夢想的女孩,她不甘心只是做個打工者,夢想有屬于自己的美甲小鋪子。為了這個願望,楊芳省吃儉用,拼命攢錢,導致營養不良身體又瘦又小,體重只有80斤。
圖為羅濤和女兒萱萱19歲那年,楊芳認識了來自山東濱州的羅濤。羅濤比楊芳大9歲,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。楊芳覺得羅濤成熟穩重,對她溫柔體貼,最終被羅濤的真誠和執著打動,倆人走到一起。由于兩人年齡相差懸殊,距離相隔千里,而且男方還有婚史,這段感情遭到了楊芳父母的反對。然而楊芳意志堅定,放棄一切跟隨羅濤來到山東。結婚後,羅濤承接工程,楊芳在外做工作,夫妻倆為了生活打拼。2011年,楊芳生下女兒羅雨萱,兩人有了愛的結晶。之後,羅濤因為工程失敗,選擇重新出門創業,給妻女更好的生活。
2019年冬天,女兒萱萱突然說自己腿疼,楊芳以為女兒只是不想上學而編出的理由,為此責怪女兒。“女兒對我們發誓說自己沒有撒謊,我們才帶著女兒去醫院。"楊芳說。經檢查,醫生說萱萱只是生長痛,楊芳和丈夫心中的石頭落地。然而治療半個月,萱萱的病癥沒有減輕,反而更加嚴重,在當地醫院萱萱被檢查出貧血。醫生讓他們去大醫院檢查,在山東大學齊魯兒童醫院,萱萱最終確診為急性白血病(高危)。
來不及悲傷難過,楊芳帶著女兒進入治療階段。醫生為萱萱制定11個療程化療,如果病情得到控制後續還需要進行2年維持治療。由于每個療程治療方式不同,花費也不一樣,醫生讓他們至少準備50萬。正因女兒生病花費高昂,楊芳才得知丈夫隱瞞的秘密。原來丈夫在2019年創業失敗,欠下100萬債務,根本無力償還,更別說為女兒治病!
"說出來大家可能都不會相信,結婚這麼多年,雖然我的工資不高,但我們兩個人的財產都是分開的,我不圖他什麼,只想兩個人好好過日子。"楊芳說。丈夫的工作起起落落,但她從來沒有過問,女兒萱萱的生活費也由夫妻共同承擔。由于長期在外打拼,沒能長期陪伴在女兒身邊,楊芳一直盡力去彌補對女兒的虧欠。"我現在心里特別愧疚,如果在女兒小時候我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,也許女兒就不會生病。"楊芳自責地說。
由于丈夫欠下巨額債務被限制出行,女兒生病至今一直是由楊芳在醫院獨自照顧。女兒最痛苦的時候便是做骨髓穿刺。起初女兒在診療室哭,楊芳在外面哭。看到媽媽臉上的淚水,懂事的萱萱心里十分難過,她不想讓媽媽擔心,往後每次做骨穿時都緊咬著牙,不讓自己哭泣,還笑著對媽媽說︰"我不痛。"看著女兒額頭上因忍受劇痛暴起的青筋,楊芳心痛不已。萱萱做完骨穿無法行走,需要大人把她抱回房間,瘦弱的楊芳難以抱起40斤重的女兒,每次都需要病友幫忙,其他病友了解楊芳的情況,體諒她的不易,都會幫她一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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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療的過程是艱辛的。萱萱在第9次化療時出現嚴重的肺部感染,並出現反復發燒、腸膜脫落、大便出血等癥狀。"孩子最怕感染,一個小感染就有可能要了孩子的命!"楊芳說,“僅僅那次治療感染,便欠下醫院10多萬元,最後不得不出院。然而在出租屋觀察了一個月,沒有藥物及時控制,萱萱體內的癌細胞轉移至肝脾。
為了給女兒治療,家中的房子賣了,楊芳多年在外打工的積蓄也被花光。考慮到女兒需要後續治療資金,楊芳再次去打工,然而只有她一個人照顧女兒,分身乏術。白天,女兒午休後,楊芳便托病友幫忙照看女兒,自己去附近的餐廳做小時工。等到晚上女兒睡著後,楊芳再去夜店打掃衛生。每次出門前,楊芳都會給女兒寫一張小紙條︰"萱萱別怕,也不要哭,媽媽出去干活,一會就回來。"萱萱半夜中醒來,看到媽媽的字心里才會踏實一些,她把媽媽的字條壓到枕下,這樣才能睡得安心。
在夜店上班工資高,楊芳毫不猶豫地選擇這份工作。然而夜店對職工形象要求也高,楊芳必須化妝打扮才能在這里上班,風險也會隨之而來。有時遇到喝醉的顧客,楊芳會遭到對方言語上的調戲,甚至是肢體上的騷擾。但為了救女兒她都忍下來。"我有自己的原則,也會保護自己。當別人問起我的工作,我都會大方地告訴他們。"楊芳說,"我掙的錢又不是髒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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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生重病,楊芳已經焦頭爛額,此時丈夫羅濤又因創業失敗,被限足在創業地淄博,不能離開。一邊是最愛的女兒,一邊是深愛的丈夫,瘦小的楊芳悲痛欲絕︰"只要女兒在,我們的家就在,我一定要把女兒健健康康的帶回家。"